傅嵘峥只是一笑,佯装听不懂言外之意。他留下的背影惬意到潇洒,也不避讳旁人的议论,无视四周形形色色的目光,攥紧莫千鱼的手腕,起身离开了。
眼神追随着他们的身影,江泠能感受到莫千鱼抵触的情绪,走出没几步远,她就甩开了傅嵘峥的手,表情不耐,两个人似乎又争执起来。江泠不动声色的挪开目光,耳边有男人的声音传来,小心又恭敬,是方路远,他不经意抬眼,像是也被不远处的争吵短暂分走了注意力,但很快就回到江泠身上:“江小姐,离先生在车上等你。”
江泠看了看方路远的脸,这是她这么久第一次认真观察这个在离笙身边做事的男人,他看上去将近四十岁了,连鬓角都有了斑白的痕迹,从另一个角度想,他要比自己大上许多,按年龄来算,她应当给予他足够的尊敬。疑问的种子伴随着视线的停留破土而出,她没有立刻迈开步子,而是停在原地,静静看了他片刻。
她没有走,方路远也不好挪动步子,顶着她直白的视线,眉眼低垂,神态肃穆。在僵持的氛围里江泠喊了声“千鱼”,音量很轻,仅仅两个人可以听见。
“江小姐,你说什么?”方路远抬头望向她。
“你认识千鱼吗?”
方路远显然一愣,但很快就调整好表情,一板一眼地回答:“她是您的助理,我当然认识。”
江泠没错过这一瞬间他表情细微的变化,她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,自己口中的“认识”方路远不会听不出言外之意,他却依旧同她打马虎眼,这一点,简直和离笙如出一辙。
挽起唇,江泠故作轻松的笑笑:“上次出差我感觉千鱼好像有些顾忌你,我还以为你们从前认识呢。”
“您多虑了江小姐,也许是我的长相有点不堪入眼。”方路远面不改色地同她开起了玩笑,然后略微弯着腰,给她前方让开了一条路,“先生还在车上等着您,再晚些他恐怕就要担心您了。”
那些试探和猜忌随着他这句话悄然结束。江泠也就没理由继续追问,一方面她问得越多,就显得对离笙有太多不信任,她潜意识里是不想让他多心的,另一方面她心中也清楚,她的疑问在方路远这里得不到解答,再问下去也不过是徒劳无功。
眼前的一切就像一张张毫无头绪的谜题,她始终翻找不到答案,心底就越发的不安宁。
车里静悄悄的,一道帘子把里外隔绝出两个世界。窝在离笙怀里,江泠嗅到了他领口熏的檀香,那种痴痴腻腻的感觉又开始恍惚她的神志,她发现自己很喜欢属于他的各种味道,甚至到了沉湎纵恣的地步。
仰着头,她的唇便情不自禁吻了上去,淡淡的口红印记明晃晃地挂在他脖子上,复古的色泽本就颇为艳丽,被男人白皙的肤色映衬出几分糜烂的气息,好似纸醉金迷的欢场里走出的王孙公子,恪守礼教的外表下透露着与这俗世相悖的料峭风流,雅人致深,惑人至极。
抬起手,离笙摸了摸颈间残存的余温,不知有意还是无意,那抹红痕蹭到了指腹上,瞬间添了两分若有似无的色情。江泠盯着他的指尖,红意很快蔓延到脸上,她吞吐着,小声解释:“我…不是故意的。”指定网址不迷路:r oushu xs.c om
离笙望着她,淡定从容的笑:“我知道的,泠泠,你不用着急解释。”
他表现出很谅解体贴的模样,可语气里却带着浓浓的揶揄,江泠推了他胸口一把,用眼神嗔他:“离笙。”
顺着她的力道,离笙扬起手臂把她拽进怀里,他承认自己对她一向是没有自控力的,比如这一刻因为她的小表情心口软的不成样子,有个声音便按耐不住百般叫嚣,渴望把她狠狠揉碎。
喉结难耐地滚了滚,离笙闭了闭眼,依旧扼杀不掉这股躁动。他太想撕掉她这身碍眼的衣服,想抚摸着她脊背细腻的皮肤,稍微用力,就能听见她破碎不堪的呻吟。毕竟那种光是听了都是让他硬起来的声音,仔细算算,好像有些日子不曾听过了。
他可不是圣人,也从来不是什么圣人,那种瘙痒的感觉太煎熬了,没有一个正常男人能承受住。他指尖曲了曲,食指轻轻摩挲着拇指,直到两根手指抚上了她的肩头。
掌下是她清晰的血管,蔓延进了领口的花边,离笙感受到了这层衣料的轻盈,甚至不经意的某一瞬间,触到了那一份属于她独有的柔软。身体似乎感知到了他弯弯绕绕的心思,在他的理智有所恢复之前,已经吻上了她的唇。
并非一开始就浅尝辄止,剧烈的喘息在这片狭小的空间内慢慢发酵,他摁着她的腰,寻找着那处他日思夜想的领地,身体的主动权在一步步丧失,江泠紧紧握着他的胳膊,忍不住得瑟缩。
“别摸那…”她说。
“乖,宝宝,让我摸摸。”喉间溢出一阵轻笑,离笙想了想,他是什么时候发现她胯间最敏感的,应该是有一天夜里,他见她浑身发汗,想用毛巾帮她擦擦身子,哪料想刚刚摸到小腹,她便和今天一样,像只受了惊得兔子,吓得不行。
这种滋味怎么说呢,总感觉那一刻他在她面前成了恶人。是那种阴暗低俗,卑鄙无耻的恶人。虽然他并不排斥这种词安在他身上,可这么说出去终归不算好听,他的泠泠也不会喜欢这样的他。所以在她发现他的真正面目之前,离笙想努力当好一个君子,起码要循序渐进,不要真的吓到她。
也正因如此,他不希望在这之前,有任何的人,任何的事情,成为他们两个中间的绊脚石。如果有,他不介意彻底铲除。